宫里人都知道，王姬瑜将齐文公最不受宠的公子燕带回来后，长鸢走到哪儿，燕就跟到哪儿。
趋附权贵，人人都形容公子燕是条合格的鹰犬，整日横眉冷脸，长鸢指谁他咬谁。
但燕不在意对宫人们对他的议论。
对他来说，论在哪儿都是伺候人，而长鸢给他的待遇，比家中好得太多。
并且就如长鸢说的那样，他的势力在宫中更易培养。
夜，灯盏下，他和长鸢正列管事宫人的关系图。
长鸢道：“等大王离开长阳宫，大部分的宫人都会留在齐国。”
“若能将他们收拢，让他们死心塌地为我们所用，只要将其个中关系编织成网，论他们未来到了何处，我们都能通过他们掌握情报。”
几个关键管事宫人的名字被长鸢划上圈。
烛光盈盈闪烁，燕眸底掠过一丝探究，“为什么帮我？”
只听长鸢轻轻笑了一声，笑容被微黄的烛光模糊，可声音比清晰：“谈不上帮，你我只是各取所需。”
她是大夏最尊贵的王姬，是站在塔尖上的人，要什么有什么，燕不理解她的话：“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屹立世间的底气，而不是一个空虚的名号。”
房间陷入寂静，淡淡的阴影笼罩了两个人的脸，皎月云雾遮。
燕几乎没再掩饰眼中翻腾的野心，与长鸢互碰茶盏。
杯子相碰时清脆的泠泠一声，似乎是某种不需笔墨证明的契约。
……
就在长鸢与燕专心进行事业时，民间市井一些关于长鸢的谣传声而起。
先前王姬在猎场遇险一事，不知是谁传了出来，弱不禁风的王姬手刃两只巨虎的传言愈演愈烈。
到后来，传言演变成了长鸢当场生吃虎肉、生饮虎血，可怖得不似一个王室贵女。
“王姬一顿吃三个小孩……”长鸢饶有兴趣地揭开下一张纸，“王姬每餐都要用长戟剔牙……？”
“……要不要处理这些谣言？”燕意识地眉头紧锁，暗道离谱至极。
长鸢却大格局地挥挥手：“不用，这上面还写，王姬瑜的名号已能止小儿夜啼，真有这么厉害的话……我也不算亏。”
燕冷冷站着，木头一样，没什么异议。
不过，当时夏王的亲卫已将猎场封锁，是谁将消息走漏的？长鸢将纸按在掌下，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