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对于莫迪来说很特别,他带着林芷欣回到了父母生活的矿区过年,左邻右舍都过来看望莫迪的女朋友,大伙听莫迪母亲说过这女娃子是广东潮汕人,不能吃辣椒做的饭菜,都拿莫迪父母开玩笑,说是一个锅要做两种饭菜,父母也不和这帮左邻右舍辩解。之前莫迪没找到女朋友,这帮人就张罗着给莫迪说媒,父母遇到合适的也会知会莫迪一声,无奈莫迪连身边的女孩子都没有感觉,更别提做媒的女孩子,时间一长,那些说媒的人被拒绝几次,就开始说莫迪的闲言碎语,说是莫迪可能存在某种心理问题,不想处对象,尤其是最近两年,男孩子一过了二十六岁之后,在乡村或小县城,有孩子的家庭就张罗着说媒定亲的事情,而莫迪还是婉拒媒人,这帮人的闲话说的更甚,闲话传到莫迪母亲耳边,她觉得很忧愁,一则是总让人家说闲话,会给孩子带来太多的负面影响,二则是自己的孩子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自己也开始为孩子考虑这个问题,莫迪的拒绝也让母亲难堪。母亲不想让闲言碎语满街飞,便对左邻右舍表态,说自己的孩子呆在广东,想找个本地的姑娘,再加上莫迪在深圳买了房子,母亲更加坚定了这个说法,所以闲言碎语就开始消停。
莫迪牵着林芷欣在矿区的田野采风,踩着皑皑白雪,望着远山近景,扯一把还没有被雪覆盖的蒲公英,用嘴轻轻一吹,种子便安上了翅膀,在半空中飘散,用小木棍捅小溪旁边的冰块,听到冰块“咔嚓咔嚓”地跌落溪水中,堆一个小雪人,然后去菜地扯一根红萝卜做鼻子,用画笔沾上两个小眼睛,画一个大嘴巴,用英文签上MD的名字,在菜地捡一个烂草帽,给雪人戴上帽子......林芷欣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雪,所以她兴奋的像个孩子,莫迪在一旁将林芷欣玩耍嬉戏的场景嵌入画面,将自己的画像画得像林芷欣堆的雪人那般丑陋,博得林芷欣莞尔一笑。
一群矿区的孩子走近莫迪,看着他的画,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跟莫迪搭讪:“大哥哥,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你在田野里画画啦,我小的时候,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冬天呆在田野里画画儿,妈妈告诉我说,那是一个很有出息的孩子,我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
莫迪听了很开心,林芷欣在一旁打趣:“莫老师,原来你还有这般阵年旧事,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带女孩子一起画画啊?”
莫迪郑重申明:“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就一个人落单在这画一下。”
那女孩子天真地替莫迪补充:“我们以前只是看到他一个人在这儿画画。”
莫迪冲着林芷欣坦言:“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要相信人民群众。”林芷欣一脸灿烂。
莫迪从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撒在雪地上,孩子们便像冬天里小鸟觅食一般扑向雪地,在雪地上争抢、打滚,莫迪也将这个场景作了一幅油画。
林芷欣伫立在雪地上,看着作画的莫迪,仰慕的情愫再一次隐隐作祟,心中被压抑的情感在瞬间得到释放,她从莫迪的身后一把抱住莫迪,将头依偎在莫迪的后背,渐渐的,这融化世间冰雪的温情在酝酿发酵,莫迪心中的激情也被点燃,转过身抱住林芷欣,两人在雪地上拥吻、打滚......人们在远处眺望着,那个从小背着画板在雪地上画画的男孩,不再是孑然一人。
廖凡这个春节过得很不痛快,嘉尔和母亲带着Joe和小可爱过来深圳团聚,本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父亲却在打破这种祥和的局面,见到Joe的时候表现的比较淡漠,Joe伸出手来想跟他握个手,他却装作没看见,避开去抢下嘉尔的行李,廖凡不想场面有失违和,便主动靠上去握着Joe的手,钱丽丽在一旁看着心知肚明,见到小可爱,只是瞅了瞅,也没有主动想抱一下的意思,钱丽丽便从嘉尔手中抱上孩子,宝贝长宝贝短的哄着,嘉尔还没有完全感受到父亲的冷漠,她想着父亲可能早已经原谅了自己,直到父亲当着家人的面叫小可爱为“小杂种”的时候,大家的心都咯噔一下,觉得父亲这种叫法实在太过刺耳,这话儿要是换作外人叫,大家可能都可以接受,毕竟孩子的父亲是洋人,可是自家人叫出来,总是有一种讥讽或其它的味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廖凡这些晚辈叫出来,或许嘉尔都可以接受,认为哥哥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廖凡马上打圆场,扯上其它话题跟嘉尔聊着,转移嘉尔的心思,钱丽丽抱着小可爱避开父亲,省得再听到父亲那刺耳的叫法,惹得大家心里别扭。
吃完晚饭后,大家坐在客厅聊天,父亲便又躲在房间里,完全没有对嘉尔嘘寒问暖的意思,母亲和钱丽丽便跟嘉尔拉扯家常,廖凡与Joe在阳台上抽烟,Joe用生硬的普通话跟廖凡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