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在书房里凝神静气,大笔一挥,呕心沥血的写了一篇文章,仔细吹干墨迹轻轻卷起,出门就去找白秉恂,结果撞见了盈眉。
他眉目一挑:“盈眉,我见少卿不在正厅,他去哪儿了。”
盈眉支吾:“两个人去找屋里找凝胶粘玉佩了。”
陈路立即便要进后宅,盈眉连忙将他拦住。
“陈大哥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这有一篇大作要给少卿看一眼,倘若没问题,我就把这首干谒诗送与礼部尚书了。”陈路非常满意,自己所做的这篇文章。他觉得晚饭至少能吃两碗。
盈眉茫然:“干谒诗是什么?”
陈路解惑:“你看,天底下那么多读书人,高门显贵有门路不提,寒门子弟想要搭上门路就必须有人赏识,怎么让人赏识呀?就是写一篇竭尽才思,能够体现自己博学多才的诗句赠送,引起贵人的兴趣。”
盈眉似懂非懂的点头。
陈路抬步又要往后院走,盈眉匆匆跟着要拦,步伐却慢了一遭。
陈路刚一靠近就听见了细微的动静,脸刷一下就变了,一回身就捂住了盈眉的耳朵。
盈眉脸已经绯红,“要不过些时日再请少卿解惑。”
陈路眼见盈眉什么都明白,咬牙切齿暗骂沈清涵不知分寸带坏了小姑娘,放开了手,将人拉到了一边,咬牙切齿:“青天白日,怎么能白日宣淫?”
盈眉想了想:“这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
房间里忽然传出了一声急促的呼喊,陈路脸色难堪的带着盈眉走得更远,最后索性将人带进了书房。
“此乃圣贤书聚集的地方,咱们两个在这净化一下灵魂。”
“……”盈眉于心不忍,终究没有告诉对方那两人头一次白日宣淫就是在这书房内。
陈路喝了好几杯茶,压了压火气,絮絮叨叨的和盈眉说着规矩礼法:“其实我也管不着她,我就怕她把你带坏了。你可千万别学沈清涵,她这个人心狠,白秉恂有情有义,她就能舍下身段来胡闹私会。倘若哪一日白秉恂无情无义了,她也能一抹眼泪日子重新过,千般恩情转眼就能放下。但是你不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单纯又心软万万不可学她,不然一定会吃亏的,男欢女爱没名没分吃亏的就是女子,等你日后后悔了,什么都晚了。”
盈眉闷闷的说:“若我不后悔呢?”
陈路一听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是有必要的,于是越发苦口婆心:“你若真喜欢一个人,那就不该急于一时,他若是喜欢你,也不会急于一时。”
盈眉:“他若不喜欢我呢?”
陈路:“他不喜欢你,你就更不能作贱自己了,他不喜欢你,所以你要更喜欢你自己。”
盈眉不自觉的眼眶微湿:“可我更喜欢他。”
陈路有些头疼:“谁呀?谁值得你那么喜欢呀?”
盈眉看着他不说话,委屈的像个小狗。
陈路终究还是没有一傻到底,他本来斜着坐着,忽然有一根闪电从他背脊穿透,浑身酥麻,于是立刻临危正襟,坐的板板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