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长鸢没说“他”指的是谁，可二人都心知肚明，她说：“燕，齐国是你的了。”
……
长鸢回长阳宫的路上，总觉得有些地方奇怪，街道来往行人虽然不多，但许多人衣摆都绣了朵莲花。
就连衣衫褴褛的术士摊上，一面破烂旗子上也隐晦地用墨染了个莲花图案。
“齐国好莲花？”长鸢好奇地问身边的燕。
燕摇头，“这是莲花教的标志。”
身边路过一位妇人，那人手上用针刺了枚莲花，长鸢回头看了看，轻声感叹，“莲花教？听着像邪教一样。”
燕笑了，“你知道莲花教供奉的神是谁吗？”
“谁？”见他眸子盯自己，长鸢诧异，“我？”
“对，是你，”燕双手背后继续向前走，“你那日幻出的神迹，让很多人都看到了希望，他们觉得，神女来平定乱世了。”
“乱世怎么可能只靠一个人，乱世是要靠很多生命去熄灭的。”长鸢摇摇头，目光瞥到一处，忽然挑了挑眉，去抓他背在身后的手。
燕躲开，眼神微微不自然起来，“做什么？”
“手拿出来，我看看。”长鸢道。
“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看。”长鸢抬头，比真诚地看着他。
燕败下阵，伸出自己的右臂，见她揭开自己衣服上的软甲，开始慌张地扭开头。
一朵墨色的莲花，像是新刺的，图案在他皮肤上还微微泛着红。
“不会吧，你也信？”长鸢上手搓了搓，确认是不是真的，燕疼得手指痉挛一下，却还是没收回手。
“我信的是……神女。”他瞥了眼长鸢，又很快移开目光。
长鸢丢开他的手，暗自叹气，“信了啊你们……”
她不会为这个朝代做任何事。
“没关系，我信的只是你而已，这个，”燕指尖轻触手臂上的莲花，有点刺痛，“只是觉得跟你很像。”
“那你应该刺个鸟……”长鸢道。
那些不能说出口的、不敢说出口的，他将它们溶于墨中，勾勒成形，纹于臂，如此也算日日相伴。燕深深叹了口气，“算了，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