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鸢目光掠过树影，继续向前走，“没关系，他们不出来，我们也别妄自行动。”
树上，蒙面黑衣人眉头紧蹙：“老大，怎么回事？云府里除了咱们，还有人在找东西？”
山雨按住腰上的剑，眼睛紧紧盯着长鸢离开的方向：“先别轻举妄动，告诉另外两个弟兄，保持警惕。”
“是！”
……
柳姨娘的院子还亮着灯。
窗纸上映着女人的剪影，声音隐隐约约透出来，听着有些疲惫。
“三公子呢？”
丫鬟应答：“三公子说去与同窗喝酒了，叫您早些歇息，不必等他。”
“又去喝酒，都什么时候了……”柳姨娘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行了，碧荷留下守夜，你下去吧，把灯熄了。”
灯光熄灭，剪影也随之消失，屋子里退出个丫鬟，手脚放轻，安静地拢好门。
长鸢从树后走出来，看着丫鬟离开的身影。
看来今夜一所获。
她掂了掂袖中藏的布袋，决定出府一趟。
白天，二夫人派来伺候的丫鬟都在院子里候着。
恰是被退婚这个节点，长鸢不想那么引人注目，被二夫人知道了，应付起来更是麻烦。
所以她才会选择在晚上行动。
她左右寻了个临街的高墙，轻巧一跃，翻了出去。
巡夜的家丁恰经过，听见声响，赶忙提着灯笼过去察看。
四周照亮，空一人，只有个灯笼歪在墙角。
“这不是咱们府上的灯笼吗？怎么掉这儿了？”
一个家丁拾起浸到雪水里的灯笼，拿袖子揩拭了一下上面的泥。
他身边的男人搓了搓胳膊，哈出一口雾气：“估计是谁不小心落这儿的，赶紧巡夜吧，快到换班的时辰了，老子都快冻死了！”
“行，走吧走吧。”
家丁逐渐走远，树影后，蒙面男人收起刀刃，迅速去向山雨汇报。
“老大，那个神秘人离开了。”
山雨摊开云府地图：“那个人都去了哪里？”
男人指了两处：“柴房，还有三老爷云文石的姬妾院中。”
山雨拧眉，望向云文石居住的主院方向，“还不确定跟咱们找的不是一样东西，先将此事报给殿下，还是将重点放在监视云文石上。”
“是！”
三更，寒星冻得发亮，整条街道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阴影中。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长鸢眼前飘浮着地图，她仔细研究了一下，“系统，现在是不是应该左拐？”
“系统？”
系统似乎是回应了，响起断断续续几个音节，随即彻底声。
面前的地图也随之消失。
“真不靠谱……”长鸢凭借着记忆，更加谨慎，躲避坊间巡街的巡逻兵，自己估摸着方向，飞奔跃走。
兜兜转转了好几圈，长鸢终于找到了济世堂。
正门紧闭，三楼尚有光亮。
长鸢朝上看去，她记得三楼有处窗子，正通着常葭的房间。
借助木栏，她敏捷攀上三楼，凭着记忆，敲了敲一扇还透着光的窗户。
没记的话，应该就是这扇了。
“谁？”警惕的女声传出来。
“是我，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