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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文不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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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一路上一蹦三跳,很快就到了街西头的醉仙楼,名字虽然大气,但却是一家实打实的小酒店,仅仅几间客房,但已然是小镇顶配。店主老裴经常吹嘘自己的手艺是年轻时在洪都郡最大酒楼学的。老裴虽然爱吹牛,但是一手卤香牛肉已然是小镇一绝,隔得老远就能闻到他家卤香牛肉的香味。

陆羽冲进店里,大喇喇在大堂坐下,冲着后厨方向嚷嚷道:“老裴,半斤牛肉俩烧饼,再打包二斤牛肉,一壶烧酒,再拌些凉菜。”

不久,一个腰间系着围裙的少女从后厨款款而出,端着一大盘牛肉和两个烧饼摆在了陆羽面前,少女随即也在陆羽对面坐了下来。

“裴玉姐”

陆羽对着面前的少女打了个招呼,少女回以甜甜的笑,月牙似得眼睛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陆羽,温声笑道:“你慢点吃,不够我再去后厨帮你拿些过来,别噎着了。”

少女说完,随手帮陆羽倒了一碗水,便左手托腮,微笑看着陆羽继续狼吞虎咽。

少女名叫裴玉,与哥哥陆寻同岁,醉仙楼老板的女儿,十几岁的年纪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人,平常老裴和老婆在后厨忙活着,裴玉就在前台帮忙招呼客人。

陆羽风卷残云般扫光一盘牛肉两个烧饼,又把面前裴玉倒的茶水一饮而尽,水温刚好,不烫不冷,陆羽拍了拍鼓鼓的肚子,不禁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对面的少女不禁噗嗤一笑,陆羽也哈哈笑了下来掩饰尴尬,随即说道:“裴玉姐再帮我打包二斤牛肉,一壶烧酒,和一些凉菜。”

面前的少女说道:“陆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裴玉姐,什么事啊?”陆羽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面前的少女白嫩的脸上霎时布满绯红,就连小巧可爱的耳朵也红透透的,像是要滴出血一样。

少女吞吞吐吐说道:“就是。。。那个。。。?”

陆羽看着面前支支吾吾害羞不已的少女,更是疑惑,问到:“裴玉姐?就是什么啊?你想问什么啊?”

少女娇羞的‘哎呀’一声,装作愠怒道:“你别打断我呀。就是前几日来了一群奇怪的人,来店里住店,还打听过你家情况,还特地问了陆寻。”

陆羽说道:“我听阿四说过,这群人是不是还在你家住着?”

少女略带失望之色,说道:“他们一大早就退房了,我本来还想问一下他们是不是知道陆寻的情况呢?”

陆羽嘿嘿一笑,瞬间清楚少女心中所想所问,说道:“我哥还没回来呢,等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立马来给通风报信。”

佩玉见心思被拆穿,内心更加害羞,陆羽看着面前脸色更加红润发烫的少女,贱兮兮说道:“裴玉姐,你脸好红啊。”

裴玉轻拍桌子,微羞微愤道:“你跟你哥哥一样,讨厌死了。我去给你拿打包的饭菜。”说完起身,莲步微移,向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陆羽拿到了打包好的肉食酒菜,向裴玉道谢后离开。裴玉并没有回应陆羽,而是怔怔发着呆。

陆羽摇了摇,说道:“唉,少女的情怀总是春。”

.......

看山不远走山远,陆羽拿着打包好的肉食酒菜走到破庙时,已是傍晚时分,山下零星散布人家也都升起了炊烟,之前在醉仙楼吃的一肚子饱食也都消化差不多了。

陆羽因为一手拎着菜,一手拎着酒,只能又是一脚踹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破庙巴掌大,踹开大门,走两步穿过庙院便能进入只有一间瓦房的大殿,店里供奉着一尊泥塑的战神头刑天,泥塑上的彩绘早已经风化脱落,只留下它原本色,左手举着一把黝黑色巨大斧子,似铁非铁的材质,右手举着一快似木质的盾,虽历经岁月,但却仍让人觉得它不怒自威。

神像下面歪歪斜斜摆放着一个木质功德箱,功德箱前面摆放着俩已经塌陷下去的蒲团,供香客们祈福跪拜用的,两蒲团上面歪歪斜斜躺着一人,陆羽熟门熟路,穿堂而过,径直来到了大殿门口,一个懒散的声音从地上飘来。

“你挡着我看夕阳了。”

陆羽并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家伙,一脚踢开一个蒲团上面的他的腿,用脚勾出一个蒲团放在与他平齐的位置,把手里的酒菜放到功德箱上面,一屁股也坐了上去。

看着把西方天幕染红的夕阳,陆羽不仅感叹到:“夕阳限好,只是近黄昏啊。老头子呢?出来一起看夕阳啊?”

少年没有做声,只是摇了摇头。

良久,陆羽看着身边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问道:“喂,白昊,你在想什么呢?”

白昊并未理会陆羽,只是静静看着夕阳,在夕阳的照射下,他的眸子像在发着金色的光,他想起那个爱看夕阳的人,他们一起站在白帝城上,静静的看着夕阳,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好长,直到太阳落下去,她才会牵着他的手回家。白昊不觉一滴眼泪已经从眼角滑下。

白昊记得那天白帝城通天火光把天映的跟今天的天一样红,他只能助的看着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

陆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昊,少年的眸子里仿佛藏有尽的哀伤。

陆羽轻手拍了拍白昊的肩膀,故作老成安慰道:“人生在世,十事九不如意,我带了些酒菜,不如就着夕阳大喝一杯?”

“我看夕阳的时候,不吃东西。”

“什么臭毛病。”陆羽把酒递给白昊:“喏,不吃可以喝点,本来是给老头子带的,看你情绪不好,一醉解千愁。我不爱喝这玩意,辛辣刺嗓,难以入喉,你来点尝尝。”

白昊接过酒坛,给自己倒一杯,轻轻抿了一口,登时眉头微皱起,只觉得一股辛辣从舌底散开,紧接着一股烧心的热流从喉头直达五脏六腑,良久,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只觉得那股烧心的热流变成暖流,在五脏六腑之间流转,煞是舒坦。

白昊怔怔看着远天的夕阳,举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紧接着有自顾自给自己到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陆羽看着眼前白昊如此喝法,立马劝阻道:“喂喂喂,小白,喝酒可不是这么个喝法,你吃点菜?”

白昊并未理会陆羽,仍是一杯接着一杯,不肖半会,小白白净的脸上已经布满红云,像极了远天的红霞。

陆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正在这时,大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叫骂声:“陆羽你个小王八蛋,又踹我的门。”老头骂的非常精准,毕竟除了陆羽也没人去忍心踹这扇破的不能再破的门了,陆羽看到老头子正在上下打量着那扇日常被踹的门,在门与门框之间找寻还能维修它的可能。

正在老头子骂骂咧咧弯腰检查门的时候,鼻子突然好像捕捉到熟悉的味道,又深嗅了两鼻子,猛地抬头看到了在大殿蒲团上的二人和那一坛子酒,也不再去关心那扇门,三步并两步冲进大殿,从已经醉倒在地上的白昊手里抢过酒坛,直接抱着摊子猛灌老一口。

“啧.....哈~~”

陆羽看到喝酒如灌水的老头子,摇头叹息道:“酒鬼啊~酒鬼,一老一小俩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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