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姝得意地朝他扬起小脸。
祁厌一掂量，结合自己的判断，大抵猜到了这个东西是什么。
他手指微动，“席姝，这……”
“感谢的话不用再提，我们人鱼一族就是大气。”
席姝毫不在意地甩甩鱼尾，心情颇好。
“好……”他声调轻轻。
“怎么，不开心？”
席姝这才发现面前的人似乎心情不佳。
“没有。”祁厌轻轻笑了笑。
席姝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
“行吧。”
她锐利的指甲划过海水，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要来海里玩玩吗？”
海？他一愣，又想起昨日不妙的情景来。
“我……”祁厌本想拒绝，转念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了暗。
“好。”
席姝将避水珠扔给他，“喏，把它拿上，你也能在海里呼吸了。”
祁厌将它小心系在腰间。
“跟上。”席姝朝他勾勾手，先一步没入大海。
祁厌跟在她身后。
没入海中的那一瞬间，祁厌没有闭眼。
看来……当真是这样。
他心中默念，昨日留下的那点恐惧也随之消散。
海中的世界与昨日完全不同。
慢悠悠的水母，成群结队的沙丁鱼，美丽的珊瑚……一场美丽的视觉盛宴。
席姝鱼尾格外灵动，鳞片在水中显得夺目，如同漫天樱花飘散。
这一切，像是一个深海女妖所设下的种种圈套，一旦沉溺，便很难再走出了。
可祁厌只是失神片刻，便恢复了平静。
这偌大的海底，蕴藏着不知多少令世人眼红的财富，但单单只是这些……他望向席姝，沉吟了半晌。
这世间……再也不会有比人鱼一族更为珍贵的存在了。若是……那么当年的江家惨案，或许能得到平反了。
可他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他拥有的已经很少很少了，那么，过分贪心一点，也是能够容忍的吧。
急需一个凭证，祁厌眸中划过一丝狠厉，皇家情，迫害忠良，早就该亡了。
犯下的惨案，又怎会只有江家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