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神有刹那的恍惚,她喃喃道:
“你以前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和眼神看着我……”说话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祁渊有些懵。
但刚抬头,他就从反光的玻璃窗上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冰冷讥讽的脸。
那抹红色特别刺眼。
又是她?!
祁渊手心微微用力,但他这次没有冲动。
***
傅苏的心情看上去有些不好。
走廊外,他身子微弓,靠在墙上,眼睛下垂着,睫毛遮挡住了他的眼神,阴影笼罩着面部。
他心情不好,谁都看的出来。
祁渊刚刚待在病房和他的母亲谈笑的时候,他沉默寡言的待在一边,有时候目光注视着他俩。
他看着祁渊对着母亲的柔情蜜意觉得像是虚伪,却又叫人看不出来虚伪,刺眼的很。
“医生说,她的情况很恶劣,最多,不到一个月……”
祁渊摸了他的脑袋。
“我会尽我全力救她的,倾家荡产也会救。”
“爸爸……”傅苏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和你没关系,别想太多。他是我妻子,丈夫救治妻子,天经地义。”祁渊说道。
但他话没说太满,他虽然愿意全力救治,但结局怎样,难说……
潇洒了几辈子,祁渊终于能体会到一些中年男人被重担压着脊梁的疲惫了。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傅苏看向祁渊的眼神有些复杂。
祁渊“嗯”了一声,没有解释。
“其实你最近几天都有点不一样。”
“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知道。”傅苏低声说道,睫毛的阴影落在他眼睑上,他整个的看上去阴阴郁郁。
“不知道吗……”祁渊细细的揣摩着他这句话,他原以为他会觉得自己比原主好,但没想到竟然是“不知道”。
“你今天对妈妈很好。”
“她很开心。”
“是吗?”祁渊低声笑了两声。
“爸爸……”
傅苏靠了上来,双手浅拽住祁渊肩膀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又不安紧张的送上自己的吻。
浅浅的,试探的吻着祁渊的嘴,他眼睛不安的闭着,长长的睫毛漱漱的抖个不停。祁渊没有推开他,他的动作才逐渐变大,整个人紧贴在他怀里,吻逐渐加深。
僵直的身子在祁渊怀里不安的扭动,耳边是少年紧张灼热的喘着声。
他奉献般的献祭着自己,小心翼翼,又带着讨好。
祁渊大概理解为什么原主会对他做出那些事了。
他的存在,他的性格,本身就容易诱发人犯罪。
那种怯懦又坚韧的性格,那种苍白又破碎的人设,那种背负着太多而被重重压抑着法反抗的压力,那种欲拒还迎又被迫主动献祭的模样,那种完全受人掌控操弄的感觉,那种好操好欺负还没有犯罪成本。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能极大的满足跳动着人的感官,如毒品一样极为容易让人上瘾沉沦。
“我有些好奇,你这般奉献自己,是因为替母亲还债,还是你在借机释放真实的自己?”
傅苏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的样子,看向去真的伟大又愚蠢?可怜又诱人,特别能激发起别人的破坏欲和犯罪欲。”
“但是,为什么我感觉,你全身上下,就写满了两个字,求操。”
“宝贝儿,我真不喜欢你这幅为了大义,为了救母,为了一些所谓的狗屁东西,逼迫自己献身,装作顺从乐意委屈于人的样子。”
“欲望从来都不是丑恶的,丑恶的是人心。”
“直面欲望,享受欲望,并不是什么羞耻难堪的事情。”
“老实说,比起白天这种扭捏作态被逼良为娼的你,我还是更喜欢晚上那个直白凶狠兽性大发的你。”
说罢,祁渊拍了拍他的屁股。
傅苏全身僵住,他脸色僵白,两颗眼珠子紧盯着祁渊。
“什么晚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