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挂在脸上的书生轻轻的关上了门。
屋内四人互相打眼色。
破军手中铁球早已经碎裂不堪,只是因为他手上的力气之大将其碎片凝在掌心当中,不至于手掌摩挲铁球碎片时散落一地。
破军神色平静,只不过在其余三位管事的身上扫来扫去,多年的经商生涯已经足够让他做任何事情都做到处事不惊的地步了。
顺昌令的儿子顺畅虽然是一位修炼者,但他自己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在看见那黑衣笼罩之人竟是从门外倒飞进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虽然恢复的很快,但那种被人吓了一跳之后劫后余生的神态实在是令其他人再熟悉不过了。
书生。只要是这种装扮以及气质稍稍儒雅的人,那便不能算是真正的北国人,或者说他们是从其他三国当中走来的文雅骚客之士。
北国的风土与气候很难培养出秀气与儒雅并存的男人。就算是女人,那也比一般男人强壮许多。
北国在改变,所以很多时候在各个地方看见他国之人的次数一定比看见北国本地人还要多。
做生意的人,身上都有一种市侩气息,那是一种只要你与他交谈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心里面便会生出一些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他的眼神正在打量你,试图从你的脸上,眼中以及说出来的话与说话时的语气来测量你的价值。
如果价值与他对等,那他便会拿出与其对应的套读与你交谈,可一旦价值不对等,那这些商人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值钱的货物一样,爱答不理。
猎晖脸色难看的要命,他咬着牙看着眼前人。
一身青衫长褂,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一身儒雅气质,脸上却写满了市侩两个字,一头长发束在身后随着门外的江风微微荡漾。
这个人左手握拳悬在腹部,右手拿着一卷薄本笑意盈盈,他看着这个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脸色阴沉的同辈人,眼中充满了不屑以及对弱者的碾压。
自以为很帅的开场白,自以为很自信的碾压他人的人心,自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大局,自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易的谈成这一桩买卖。
悬长汀看着这个满脸怒容的猎晖,心里面突然多出来了一些挫败感,那是对自己对手做出高估而心生恼怒的挫败感,那是对自己失望而产生的挫败感。
悬长汀收好心情笑着说道:“怎么了……”
猎晖满脸怒容的看着悬长汀,尽可能的压低声音或者说是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意,他近乎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来做件事情,你越界了!”
悬长汀满脸不在乎,径直走入屋内,重新开门,然后重新闭门,他不再与猎晖说话,而是将笑挂在脸上,大声说道:“诸位,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猎晖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怒吼:“悬长汀,你欺人太甚,今天本就是我的主场,你凭什么来这里指手画脚?凭什么?你滚,你滚出这里!”
悬长汀脸上依然挂着笑,只不过嘴皮微动的时候他的眼神骤然凌厉起来:“滚!”
一道犹如炸雷的声音蓦然在猎晖耳畔大如天雷滚滚,震撼心神